福利:《光明“种草”指南》——在奶牛场工作有什么了不起？

华侨城肇始于光明畜牧场沙河分场，带着跨越的梦想，华侨城重返光明，以文化情怀践行城市理想。2017年12月13日，华侨城集团与深圳市光明新区关于深圳市光明集团正式签订增资扩股签约仪式，光明新区以整体资产评估作价、华侨城以现金增资方式控股光明集团，光明集团成为华侨城二级子集团。这场意义深远的久别重逢，是深入践行“文化+旅游+城镇化”创新发展模式的重大创举，为华侨城扩充了“大农业”产业板块，导入了农牧业、养殖业等优质产业，获取了颇具知名度的成熟品牌：晨光乳业、光明鸽餐饮、光侨食品等…趁着青山绿水好春光，微波荡漾吹斜阳，跟我们走进绿色光明，一探那些值得“种草”小确幸。

——专题题记

今天，深圳没有农村，但有个占地300亩的超级奶牛场,这也是深圳最后一个奶牛养殖场——新陂头牛场（注1）。奶牛场主要干两件事：奶牛养殖+提供原料鲜奶。

从牛场到餐桌，从“好牛”到“好奶”，一口安全健康的牛奶，需要历经多少关卡，极其重视健康饮食的我们又知之甚少。带着疑问，我们采访了新陂头牛场现任“掌门人”和一众“养牛人”，试图弄明白，当我们喝牛奶时我们在喝什么？

场长

王者单调，宇宙辛苦

没有信仰别来牛场工作

梁郁全场长看起来很年轻，蓝色牛仔裤配布鞋，古铜色的脸颊微微泛红，干净腼腆。广东高州出生的他，普通话说的不算特别溜，搭配嵌着梨涡的憨笑，有说不出来的萌感，一点场长架子都没有。

▲新陂头牛场场长梁郁全

在说到奶牛养殖，画面感莫名生动，许是电视广告出现频次太高：草原苍茫宽阔，一碧千里，晴空碧透，朵朵白云，极目远眺，是一幅蓝绿平分的油画，点缀黑白两色慵懒吃草的牛儿们…

“不存在，想多了，全国都不可能在草原上大规模养奶牛的。”梁场长没憋住笑出了声：“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梁场长的指引下，我们首先换上消毒白大褂，黑色及膝胶鞋，消毒水洗手，淌过无菌通道，清水冲洗双手，算是合格通过卫生安检，可以踏入牛儿领地了。

果然并没有草原，是牛舍。奶牛只是安静地待在牛舍里，或吃草，或休憩，或散步。牛舍比想象中干净，“餐厅”、“水吧”、“卧室”、“后院”、“风扇”，应有尽有，井井有条。

▲牛舍

梁场长多次提到养牛的单调和辛苦，特别是早些年。1973年，时任国家农垦部部长王震将军到光明农场考察，向光明农场赠送5头奶牛，就此开启光明农场饲养奶牛的历史。1983年，新陂头牛场量产了第一批鲜奶，这一年，深圳特区也才满3周岁。1990年，从畜牧兽医专业毕业到光明农场当兽医，梁郁全就再没离开过这个行业。2013年，他被任命为新陂头牛场场长。

▲梁郁全场长在检查出生牛犊的健康状况

他说年轻时也动摇过，那时牛场极其偏僻，有时候值班到深夜回家，荒郊野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大男人都不禁要打冷颤。设备也很简陋，草料种植、收割、配比、添加，奶牛喂养、挤奶，牛舍铲粪、清洗、排污等工作，全都由工人手工完成，相当艰苦。随着深圳城市迅速发展，同行们相继转行，他还在闷头养牛，曾经十分动摇过。想着一起养牛的兄弟们，想着“养健康牛、产优质奶”的初心，坚持到今天。就这样，养牛这份工，“5+2、白+黑”的，他一干就是28年。

▲正在饮用牛初乳的牛犊

不想当了场长，反倒更忙。既要管人，也要管牛，既是场子领路人，也是一线养牛人，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牛痴”。最忙的时候，他一天工作超过15小时，“牛痴”梁场长的一天是这样的。

凌晨5点，牛场2100头优质荷斯坦奶牛中的930头泌乳牛（就是正在泌乳期的成年母牛），开始一天中第一次挤奶。上午7点，梁场长赶早到牛舍，梳理当日日程表，穿梭于牛舍和数据库，查看前一天产奶质量和奶量数据，饲料新鲜度、奶牛食料情况和奶厅挤奶机器运作情况等。

▲泌乳牛（处于泌乳期的成年母牛）

下午2点至5点，晚上8点至10点，奶牛分别进行另外两次挤奶。这些时候，梁场长需要参加大小会议，商议经营方案，会见工作伙伴，查看签署各类文件，协调部门工作，参与值班等，稍微空出点时间，就再去牛舍看看，或者组织大家一起清扫牛场垃圾，整理仓库物资等。晚上奶牛“下班”后，梁场长才准备回家，基本就是10点半了。如此日复一日，披星而来，戴月而归。

“35年，我们场供应的牛奶，从没发生过奶品质量事故，保证市民喝上安全健康的牛奶，就是我们辛苦工作的意义。”梁场长笃定而自豪。成立至今，新陂头牛场奶品质量一直执行最高要求的欧盟标准，承担着向香港供应鲜奶奶源的使命，一度占据香港鲜奶70%的市场份额，包括香港维他奶、雀巢等知名品牌。他也打趣，不只有累，员工也有专享福利，大家能以6元每公斤的价格买到自家鲜奶。

▲正在饮用牛初乳的牛犊

如今奶牛每年单产都有新突破。2012年以前还需要晨光乳业有限公司补贴的新陂头牛场，近几年业绩稳步攀升，产奶量由2011年单产4.7吨/头/年，到2017年8.2吨/头/年，实现盈利930万，领跑广东甚至华南地区。梁场长一再说，产量和效益的提升得益于牛场创新管理改革：狠抓优质公牛的选种选配，为后备牛奠定基础；注重科学搭配饲料，保证奶牛日粮营养均衡搭配；实行三班挤奶，产量平均增加10%；提升精细化管理水平，利用大数据提升产能，使用阿波罗牧场管理系统（注2）精密记录每头奶牛的各项数据，每月进行全国奶牛DHI检测（注3）。

▲监督员在为奶牛乳头消毒

谈到华侨城牵手光明集团共同探索新型城镇化实践，场长眼里有光：“我们是深圳最后一个奶牛场，除了要肩负‘产好奶’的使命，更期待转型升级，例如跟旅游业深入融合，将牛场打造成集奶牛养殖、奶业科普、休闲旅游于一体的沉浸式现代化休闲观光牧场。”

兽医

时刻准备着，

为优质荷斯坦奶牛“延续香火”

兽医无疑是牛场的学历担当。既要扛得住“产科”的心惊肉跳，也要当好牛儿的十全大补“好保姆”：注射疫苗，灭蚊，灭鼠，灭蝇，除草，检查，育种、治病、接生...

▲员工巡查牛舍

杨惠东是专职兽医，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又严谨。他的主职工作是为奶牛育种、产犊和治病，担子千斤重。

最让杨惠东紧张的是规模性疫情。奶牛在12℃-14℃的室温里最为舒适，怀孕奶牛与泌乳奶牛是16℃-20℃，冷了、热了，都会直接影响牛奶质量，甚至直接导致奶牛疫情。所以在广东等高温高湿地区，奶牛养殖难度系数就变得相当高。“奶牛跟人很像，比如需要怀胎十月，比如需要均衡的膳食搭配，特别是生病，他们会感冒发烧打喷嚏肠胃炎拉肚子乳腺炎不孕不育等，若不及时发现及时医治，一旦爆发规模性疫情，那影响的是整个片区的奶制品安全。”杨惠东说。

2100头奶牛，全是母的，让杨惠东同样揪心的自然是生产问题。奶牛在“不停”怀孕，产仔后才会分泌乳汁，乳汁分泌持续时间可以达到305天。在产犊高峰期，几乎每天都有3-4头小牛犊出生，有时在深夜，有时在周末，杨惠东需要随时待命赶回产房，协助产犊，做好难产急救准备，判断幼崽是否有先天疾病。

他看起来斯文，实际精壮。因为一头健康的成年奶牛接近，相当于10个标准身材的成年男子，面对这样的“吨位”，不说开刀和搬动，哪怕是最简单的检查和操作，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养殖

养牛关键词，需要三头六臂都不为过

之“脏”

一进牛场，混杂着排泄物和饲料的气味扑鼻而来，味道类似动物园混着公共洗手间，又更难以言喻。粗算一下，2100头牛，每个月需要进食170吨进口饲料，每天会产生多少吨排泄物？细思极恐。好在，几年前牛场设备升级，投资了300多万建造污水处理系统，经改造，污水自动进入污水无害化管网处理系统，而大部分排泄物通过处理后转化成沼气发电，实现污物循环利用。

之“最”

被问到最考验忍耐力的工种时，办公室主任罗远明表情有点难以言喻：“大家说的比较多的应该是在为奶牛做健康检查或者解除便秘危机时，工作人员需要把整个手臂伸进奶牛的直肠和腹腔。还有清粪工，牛舍和牛清理干净了，工人往往被喷溅一身粪便。”

▲罗远明在抚摸初生的牛犊

之“吃”

“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好奶的前提必须是奶牛吃的好。营养师会根据奶牛头天产奶量等相关数据进行当天“配餐”，调整草料中蛋白质、植物纤维、维生素的配比，采用TMR日粮饲喂模式（注4），使用进口优质苜蓿草、燕麦草，增加饲料浓度，提高奶牛采食量，保证优质植物蛋白和粗纤维摄入。采访正好赶上员工驾驶自动投料机为奶牛投料，当天“下午茶”供应新鲜豆腐渣，罗远明说，这顿该补充蛋白质了。

▲每隔一段时间，工作人员会驾驶小推车将草料向料槽推拢

之“精”

虽然奶场一体化、现代化、自动化生产方面都已达到国际标准，但每一次挤奶环节仍需要不少于13名员工的共同参与。工人将奶牛从牛舍赶到挤奶厅，将每头奶牛乳头冲洗干净，风扇吹干后手动消毒乳头，通过人工将头三把奶挤出并废弃（有杂质），再把瑞典进口的利拉伐鱼骨式挤奶机奶杯套在四个乳头上。经过这些人工协助后，自动挤奶才正式开始，一次可供48头奶牛同时挤奶。整个过程，监督员都需要密切关注每头奶牛的情况。

▲监督员需要密切关注每头奶牛的情况

之“杂”

很多员工身兼多职，除了本职工作以外，都需要互相“搭把手”：帮兽医干活，帮挤奶工干活，帮繁殖员干活，帮铲屎官干活，帮小牛犊熬制牛初乳，帮奶牛配置饲料，帮奶牛整理沙床，安抚奶牛的情绪等。

▲牛犊需要喝牛初乳，饮用温度最好与奶牛体温一致，约18度。图为员工在为牛初乳加热

新陂头牛场现有员工101人，大部分人的职业生涯里，只有认真养牛这一件事，工龄最长的跟建场时间一样，35年。在深圳这样高度城市化工业化的城市，是什么让他们坚持守候着既传统又现代的奶牛养殖业？

他们是深圳最后一个现代化奶牛养殖场的“养牛人”。养牛，是一份事业，更饱含深情和使命。他们跟奶牛朝夕相处也跟寂寞相伴，总说“牛跟人一样”，对奶牛的了解程度可能更甚于自己的亲人；他们淳朴认真也深知身肩重任，对奶牛养殖、对产奶环节的每个细节都精益求精；他们脚踏实地更胸怀赤子之心，用初心和汗水保卫一方水土的优质奶源，了不起！